可为什么被陆薄言搂在怀里,她却想哭了呢? 机场距离丁亚山庄不是很远,不到半个小时车子就回到家门前了,陆薄言叫了苏简安一声,她揉着眼睛醒过来,首先落入眼帘的就是熟悉的三层别墅,温暖的灯光从窗口映出来,似乎在等待着他们的归来。
苏简安终于找到一点眉目了:“所以你们是来……教训我的?” 没人注意到苏简安的脚步短暂的停顿了一下,她脸上的浅笑也在瞬间冻结。
陆薄言还是没有醒,但是他仿佛听到了苏简安的话一样,箍着苏简安的力道渐渐小了,身体也不再紧绷着,苏简安却不敢松开他,紧紧的抱着,在昏黄的灯光下仔细看他的脸。 “……”苏简安确实不敢。
苏简安还记得15岁那年,一切都在沉重的声音中戛然而止,医院浓郁刺鼻的消毒水味道,四壁白茫茫的病房,惨白的涤纶布覆盖母亲的面容,她明明只是跟睡着了一样,医生却说她走了,她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。 苏简安摊手,一脸无辜:“我只是在描述我的工作内容啊,而且我都只说到蛆和尸臭……”
春末夏初的那张冷,或者说凉,不像冬天那么刺骨,但却也能侵遍人的全身,从不可见的毛孔,只侵入心脏。 就是这双眼睛在十几年前,一眼就望进了他的心底。
苏简安还记得陆薄言说过今天要带她去一个地方的,乖乖把手交给他,一路上都在想陆薄言会带她去哪里。 下午无事可做,烤点点心做个下午茶,是打发时间的不二选择。
“我暗示过你拒绝。”陆薄言一副他没有责任的样子。 苏简安小脸通红:“我去端菜。”
陆薄言晃了晃手里的虾肉:“想要?” 苏简安目光似冰刀:“阿姨,你是想进去陪苏媛媛?如果是,我现在就能把你送进去。”
他头疼的想要不要叫助理过来把钱付了,突然有人叫他:“苏总。” 秦魏在心里冷笑,他不告诉这帮人苏简安是谁,他们要是敢搭讪,完了还能在A市混下去他的姓就倒过来写!
“揍人这个我帮你就好了,哪里用得着你来。”苏亦承摸了摸妹妹的头发,“时间不早了,上去洗澡早点睡觉。” 她和苏洪远虽然举办了婚礼领了结婚证,法律承认了他们的夫妻关系,但这么多年她却一直没能融进所谓的贵妇圈。这个圈子里的人根本没把她当苏太太,暗地里一直称她“苏洪远外面的女人”,而她们这些正室最讨厌的,就是外面那些女人。
陆薄言深深地看了苏简安一眼,这才说:“我在门口的咖啡厅,不会走的。” 这里每天都有陌生的男女看对眼,然后相携离开,酒吧里的人见怪不怪,只是暧昧地朝着秦魏吹口哨。
她的声音里泛着和陆薄言如出一辙的冷意:“滚。”说着甩开了男人的手。 陆薄言挑了挑眉梢:“整夜抱着我不放的人是你。”
这样至少可以安慰一下自己。 苏简安觉得奇怪,不是有急事的话,这么晚了苏亦承应该不会来才对啊。
江少恺进来后也意外了一下,他把手术刀递给苏简安,苏简安熟练的剖开死者的胸腔,皱了皱眉:“她有多年的吸毒史,死前应该吸入了大量的高纯度海luo因。” 韩若曦的唇角还噙着浅笑,她出来之前,他们明显相谈甚欢。
苏简安点点头:“好。” 陆薄言怎么可能察觉不到,一个冷冷的眼风扫过来,她吓得立刻把手机扔回了围裙的口袋里,去开冰箱拿黄油:“别说,你现在的样子还挺有居家的味道的。”
陆薄言带着苏简安上了二楼,推开主卧的房门:“这里。” 熬到蛤蜊张口的时候,米粒也已经入口即化,砂锅上面浮着一层发亮的粥油,下面的粥晶莹剔透,咕嘟咕嘟的声音把海鲜和大米的香味蒸出来,溢满了整个厨房。
陆薄言饶有兴趣的望向迷茫的苏简安:“你怎么知道陆氏十周年了?” 苏简安的记忆力其实很好,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,她的大脑会自动选择过滤,时间一久就会淡忘。
苏简安咬了咬牙,跳起来,可还是够不着他手里的蛋糕,气得牙痒痒。 其实也不是生病了,主治医生急诊完后把陆薄言叫进办公室,让他放心:“她应该是老毛病了,一时半会没法根治,西药只能暂时给她止痛,要靠以后慢慢调理。”
苏简安意外听到这些议论,目光森寒的看着一帮所谓的豪门名媛,心口却犹如被堵住。 磨咖啡的空当她看了看时间,还很早,就这么在陆薄言的办公室里耗着,打扰他也浪费时间,去附近逛逛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