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简安才发现陆薄言是在给她挖坑,眨巴眨巴眼睛,伸手去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:“……哎,你的烧退了。”
从苏简安被带进审讯室开始,陆薄言就一直站在这儿,神色冷峻疏离,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。他的四周仿佛竖着一道无形的屏障,轻易没人敢靠近他。
十岁那年的夏天遇见陆薄言,到今年,刚好过去十四年。
只一个下午的时间,关于这件事的帖子就铺满了八卦版块的屏幕,记者致电韩若曦的经济人,询问当晚是不是确有其事,经纪人只说不清楚,当时她并没有陪在韩若曦身边。
“……你喝醉了。”苏简安避重就轻的提醒陆薄言。
“好,我们时间不多。”律师马上进|入正题,“事情的始末,只要你能记起来的,统统都告诉我。”
失去母亲的时候,和陆薄言离婚的时候,她都曾经这样哭过。
洛小夕才反应过来自己太急了,抓了抓头发:“你跟我爸……谈完了?”
洛小夕不为所动:“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?你在电话里告诉我真相,不就是为了让我离开苏亦承吗?”
“……洛小姐乘坐的航班有坠机的危险!”
走了两步,却又停下。
他又尝到了目睹母亲离开人世时的那种滋味,心壁上最重要的一块被人无情的剥落下来,留给他的只有鲜血淋漓的疼痛。
苏简安走出去,自然而然的挽住陆薄言的手,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声说:“其实你的每一篇采访我也都看过。所以……我们半斤八两啦!下去吧!”
她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警察局的,解剖工作扔给江少恺,自己躲在休息间里一张一张的看那些文件。
“你这样想可不可以”江少恺说,“或许事情并没有严重到你想象的地步。目前的情况还在陆薄言的控制内,他不需要你帮什么,只需要你陪着他。”
她没有察觉到,穆司爵的背脊僵了一下,仿佛被一股力量猛地击中。